序——語文資優班的不乖任務
我很擔心。
擔心被特務班的各位同學亂槍射死。因為我不小心把大家拉進小說裡了。好吧,或許我會做一番解釋,人做任何事都是有動機的對吧?那我就從頭開始,一件件提起,再附上一個小小的計畫……
序——語文資優班的不乖任務
我很擔心。
擔心被特務班的各位同學亂槍射死。因為我不小心把大家拉進小說裡了。好吧,或許我會做一番解釋,人做任何事都是有動機的對吧?那我就從頭開始,一件件提起,再附上一個小小的計畫……
後記
第九章:特務會
這項長達半年的計劃一時間也不知從何說起,畢竟扮演一個腹黑的殺手這麼久也是挺累人的,不過若要仔細回想還是能憶起一些片段的,我就不厭其煩地從頭說起。
全場燈一熄,特務會縱身殺入人群中。
* * *
第六案
使Terpsichore誕生於河畔冉生的霧中
舞動的雙臂在右岸,裸足在左岸
足上銀鈴 足下灰土
腰際彩帶繫上木蘭 獨自飄香
通聯記錄
來電顯示時間:5月4日 23:37
來自:克魯斯
「貨已上岸,老大,白的三箱,紅的四箱,彩豆兩箱,是的,貨車已到……我依指示把車停在臨海斷崖上,交貨情況一清二楚,我也點了個菸好讓他們知道組織正嚴密監控著,不,條子剛巡邏過,三更半夜他們不會在這種偏僻港灣停太久,火光沒被發現……新合作的那夥人駕著小船登岸的技術還不錯,燈火也沒外洩,但搬運的手腳不夠俐落,瞻前顧後的恐怕引人疑竇……是,我明白,老大,要不是上次那夥人給那新來的警探給逮了,組織也不用……不會誤時的,我知道這是筆大買賣,現在貨裝上車了,內應開了側邊的鐵門,接下來交給他們分運,該死那是什麼?(槍聲)不礙事,老大,我找到那傢伙了……是呀,您真是料事如神,這批貨果然能把他引來,今晚雲多視線不清,不過我會處理的,預計用在特務會計畫上……全憑您的功勞才是,我只是依命行事……知道了,我會吩咐下去,那夥新來的只要敢說出去一個字就全部幹掉,這樣可以嗎?好,我會立即處理,晚安,老大……是,我聽說『嗜血的紳士』這個封號了,我並不反對,不多說了。」
第五案
那歌聲仍在迴盪 在散場的劇院迴盪
安座高位的男子 一手緊握財富的權杖(鑲有玫瑰)
一手招來Euterpe之魂
黯然目光下 聲韻刺破璃明——
她在雨聲中醒來,發現自己身在雨中。
第四案
而流水匯聚處 萬顆星斗升起
命運之軌一路延展到 異鄉人降落的地方
你是否看見? Urania的雪河在蓊鬱之上流淌
你是否聽見? Erato的歌聲在兩面水鏡間徘徊
一切是怎麼開始的?
那篇報導。是的,那就是開始,當時我們想像的是什麼樣的局面?
柔和的行道燈灑在長椅、灑在A身上,而A的目光灑在面前平靜的湖面上,入夜後浮木的形影晃若鬼魅,只能藉月色反映一絲絲波光,樹林沙沙作響,一些蟲鳴噤了聲,列車駛經的倒影在湖面閃爍,她驀地仰頭望向夜空中的寥寥星斗,墜入了回憶中。
第三案
當你踏上尋找繆思的旅途
旅人,一切都將有所不同
你或許記得方向 或許遺忘
你先遇見Calliope 在林中
「你的步伐將鑿成詩末之韻,」她說:
「下一步在山中,那石室,狂風呼嘯時它卻被保護,
車燈燦亮 是小丑之眼——Thalia之眼!
「首嘟客運感謝您的搭乘,請繫上安全帶,以免被罰鍰……」
瘦小男子喀的一聲照做,他一向注重安全的。
上次來這兒是什麼時候呀?他想。不過這位並不是宜蘭子弟。他推推厚重的黑框眼鏡,扯扯鬆垮的淡藍色牛仔外套,取出筆記型電腦時向免費Wi-fi道了聲謝,接下來前往蘭城的一小時,他打算在一連串的軟體更新研發中渡過。
不過不到四十分鐘,生理需求迫使他解開安全帶,小心的晃向客運安全門旁的廁所。一如往常享受完解放完的愉悅後,馬桶沖水聲中他忽地瞥見角落的一只小黑提箱,出於本能或直覺,他立刻衝上前打開——
「不會吧!又來了——」他無奈地喊道,可他沒空懊惱,每次炸彈都只剩幾分鐘而已。
第二案:蘭城密碼
稀微的月光自玻璃牆面緩緩映入,在黑色大理石地板上劃下一格格牢獄般的陰影。
是他們……男子拖著沉重的身軀,匍匐著扭向牆邊的警鈴,但一陣陣暈眩感不斷傳來。他趴在博物館大廳中央不再動彈,殷紅的血跡如油彩般留下長長一條畫痕,在一股由寂靜凝結成的恐懼中,他顫抖地伸出染血的手指,在地板上抹上最後一筆控訴,蜷身擺了一個姿勢……
蘭城的夜晚依然清幽而詳和。
* * *
第一部 表象
楔子
叩、叩、叩。
沒有半點聲息。
叩、叩、叩。腳步聲又響了起來,在巷壁間迴盪。
昏黃的街燈閃了一閃,沒照清什麼,只有全然的寂靜——他們是怎麼說的?
妳不要這麼沉默好不好?
是啊,沉默是金,沉默是糞土,對我來說都一樣,不論他們如何否認,它確實存在,在街上。
靜極了,可我眼中有波瀾——一些如火焰般炙熱的波瀾。幾近子夜,萬籟俱寂的街上只有我的心臟在鼓動,血液在奔流,眼眸在燃燒。
踏實。好久沒活得如此踏實了,還夾雜些許興奮,想來我也快滿十八歲了,這樣的夜晚也見過不少,是什麼使它們如此不同?
為感謝班導於寒假期間給了我們驚奇的體驗,也應觀眾要求(?),遂作此文以紀念之。
一輛黑色的加長型禮車在金碧輝煌的玻璃大門前停了下來,嶄新的烤漆外殼在街燈的照耀下閃閃發亮,刺目的車燈亮著,一位身著白色制服的接待員恭敬地上前打開車門,一個瘦高的男子先跨了出來,接著比剛才更為有禮地將車內另一位年近七旬、目光與神情同樣威嚴的長者攙扶而出。服務員再度關上車門,禮車便緩緩駛離。
夜色下,傳來蟲鳴的蓊鬱山林間似乎只有這座宮殿亮著,而今晚更顯光華四溢,一切都是因為這位軍火大亨入住的緣故。侍者在落地窗環繞的日式大廳站成兩排,掛著禮貌而謹慎的微笑,而大人物和貼身秘書行經的紅地毯後方則跟著一大匹隨身保鑣,一律西裝畢挺,面無表情。
「請陳董先休息一會兒便可用餐。」走在前頭、身著和服的女侍優雅地伸手朝向電梯與明月宴會廳的方向,眾人轉向走道左側,行李員推著金色行李架從另一扇玻璃門進入,快步走向電梯。
「目標上樓,幾分鐘後明月宴會廳用餐,目前一切安全,7914。」坐在長廊側邊的沙包椅上的少女按下微型無線電的通話鍵,然後窩回她在這間歷史悠久的飯店書架上(就立在走廊上而已)找到的珍寶——《謀殺專門店》系列和《東方快車謀殺案》中。
今晚的礁溪老爺大酒店似乎不大一樣。她默默地想。
* * *
本篇收錄於羅東高中第46屆語文實驗班高一升高二時彙編之文集《Looking for MUSE》之序文
「妳今天來的有點早,7914。」他氣色紅潤,面帶微笑地望著我。
「現在流行提早,長官。」我拉了張旋轉椅坐下。他嘆了口氣,把面前的文件全堆到一邊去好留出個空間泡咖啡。「最近學校還好嗎?」
「別提那個了,」我揮了揮手。「我都讀到快忘了自己是誰了。」
「那麼這件事一定會讓妳想起來。」
我接過杯子,凝視著旋轉的泡沫。「那麼,任務是什麼?」
他的雙手交疊在桌上,敏銳的目光閃爍著。「一本書。」
「是名家手稿還是機要文件?」
「不,都不是,那只是本普通的書。」他迅捷地從手邊的檔案簿抽出一張紙遞給我。上頭是一本書的封面照片和一個陌生男子的側影。
第二十一章:劇中劇
當一切都沉寂時,那會是個什麼樣的世界?
D勉強睜開眼睛,後腦傳來一陣劇痛,他望著四周的黑暗,努力想理出頭緒。
「特務會偷走了面具,然後——張董!肯定是他派人攻擊我,因為假貨曝光了……特務會呢?現在幾點了?我在哪?」D爬起身,房內沒有光線,他只好四處摸索。
在經過一連串令人沮喪的碰撞,他後總算摸到牆上的開關並用力摁下。
「這裡……」他靠著牆,環視這間前幾天才來過,還處理了一具帶著面具的屍體的地方。「王端家!張董果然想陷害他。」D摸摸口袋,槍和皮夾都不翼而飛,他試試鎖死的門把,回頭看見牆上的掛鐘。「七點半……是晚上嗎?」此時他忽地走近時鐘,指針中心一只微小發亮的物體使他立刻抓起桌上的紙鎮扔了過去,鐘面碎裂。D開始迅速行動。「攝影機裝那種地方……得快逃了。」他拉開所有抽屜皆空無一物,最後終於在紅地毯下發現一根被上帝留下的迴紋針。
第二十二章:歌劇魅影
鑲有玫瑰色紋路的大理石柱在澄黃的大廳下閃耀著,兩旁華麗的雕花階梯盤旋而上,大門金碧輝煌,澎湃的光彩映在魚貫而入的眾多賓客相似的臉上,若不是笑聲,那些空洞的面具基本上刻的都是鬼魅般的神情,人們身著華服,大廳裡的吊燈晶瑩剔透,傲然懸在正中央挑高的天花板上,劇院裡的圓柱都鑲有金邊,閃著珍珠白的光澤,刻畫著繆斯女神的包廂樓台、刺目灼熱的白光全投射在萬眾矚目的舞台上,柔軟艷紅的帷幕垂落,如侍衛般守護著矗立在觀眾之上的淨土,那裡是所有不可能發生的地方,對了,還有樂池,找個最知名的交響樂團來演奏……
「大概就是這樣了,一個劇院的模樣。」李藝遙嘆了口氣,摘下眼前的遮蔽物——硬紙板糊的面具似乎一臉驚懼。她望了望舞台旁的兩只大面具又瞥向時鐘。
十分鐘後表演開始,但某些人似乎無暇欣賞了,劇院裡發的多半是浪漫的愛情故事,但中正堂是個熟悉的事故發生地。
李藝遙重新戴上面具,退回角落的守備位置,沉默地聆聽著人群的喧囂,直到面前燦燈盡逝,一切回歸夜晚的黑暗之中,表演開始。
第十九章:逆襲
「張董很慌張?」廖文玟又一次思索著D的描述,這並不讓她顯得特別沉默,因為放學的黑幕會議裡,特務們都正努力地想理出頭緒。
「先確認一件事,魅影是帶著假的金面具犯案的?」大家點點頭,張玉琪繼續說:「魅影是趁著竊案殺人?」
「跟某些連續兇殺案一樣,有些人搭了便車,說不定兇手跟面具根本無關。」謝鷹髖說。
「把命案和竊案分開嗎?」陳曉瑢蹙著眉。「但都和我們有關。」
「那我們假設有某人或某組織想害我們,利用金面具讓我們被警方懷疑:『特務會盜走面具又殺掉知情者』,命案都出現海洛因,而根據文化二館一案可知可能和王端有關,這裡的疑點是,為何是王端的人?H是張董屬下,他本來認為面具在我們手上,為何又改變主意?」陳姿影頓了頓,劉紫芸接口道:「H知道王端的別墅還死在那兒,兇手若是王端的人會把屍體處理掉,但他(或她)沒有,所以是和King無關的人——或者說欲讓King惹嫌的人。」
張燕亭抬起頭。「這麼說魅影的目標是對付King,又把殺人罪賴給我們?」
黃承政思索著。「但仔細回想,第一起演藝廳命案似乎沒什麼意義——很明顯,故意讓我們惹嫌罷了,那魅影不也針對我們而來?」
「一箭雙鵰之策呀……」黃峻唯托著臉。「太怪了,怎麼可能這麼順利,每次我們都親眼見到謀殺現場……」
第十三章:小林失蹤
放飯時間。
謝鷹髖匆匆地叮囑道:「陳伯承,如果午休我沒到的話代表我去比賽,隨身碟在這兒,先把檔案抓出來,檔名是……」
「你要不要把遺言也講一講?」蔡緯風抬起眼。
謝鷹髖定定地說:「我愛你。」
蔡緯風不說話了。
「要上廁所的,要刷牙的,快點去!」班長催促著,此時許久未見的龔珮玨和郭裕昇走了進來,林冠妤湊上前。「查到什麼沒有?」
「沒有。」她輕輕搖頭,郭裕昇接口道:「事實上小林今天根本沒來,昨天也是……自從文化二館那件事後他就沒來了。」
第七章:保全
「是個大學生,叫陳威,局裡有幾次他竊盜的前科,這回在他口袋裡找到了海洛因粉末。」
「怎地幹起煙毒販來了?」警探D啜了口手中的黑咖啡。
「這還需要調查。」局長擱下資料,坐回扶手椅上:「倒是你呢?」
「沒有,什麼也沒發現,我監視他們上學放學都很正常,他們就和一般的高中生一樣——直到命案發生前。」他不悅地抿著唇。「我太大意了。」
「兇殺案也不是不會發生在學校,但如果發生了通常不太妙。」局長輕聲道。
「局長,」他抬起頭。「這事一定和那幫特務有關,我一定要查清楚,從外頭根本無法深入追查……我有個主意。」
局長臉色一沉。「David,難道你忘了你被調職的原因嗎?」
「我記得很清楚,」他露出詭譎的微笑。「所以才需要證明,在我被制度綑綁前……江組長那兒我已經說好了,明天開始我是羅高忠心職守的保全。」
「你一個陌生人在學校……」
「我說過了,我的身分是保全,代號D,那兒剛發生命案,找人駐守也挺合理的,我得看著那幫人,不管面具在不在他們手上。」
局長沉默著,最後嘆了口氣。「這就是你的行事風格對吧?不冒點險找不到真相……好,隨你吧,但如果出了事我可幫不了你啊。」
「謝了,長官。」他在門邊故作瀟灑地鞠了躬,帶著所有關於命案的資料離開了警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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